“渡江英雄”马毛姐,在女儿眼中是这样的...
《我的母亲》
刘沂棋
今天是我母亲88岁生日,一大早心情就很低落。因为疫情,连续三年无法回合肥过年,也自然无法给妈妈过生日。
妈妈的生日是正月初八,听人说正月出生的人运气不差。我却觉得善良的人运气会更好,母亲的善良像一束光,时时照亮我们前行的路程。
小时候对妈妈很不满,因为总觉得见不到她。印象中母亲不善家务,心思也极少放在家人身上。整天不是四处开会,就是去了农村工作队,有时几个月都不归家了。那时爸爸工作也很忙,遇到他们都不在家,我和妹妹连饭都吃不上。更为恐怖的是到了冬天,发现棉衣棉裤没了。问了妈妈,她说到了乡下看到孩子们没衣服穿就送给了她们。
记得那时父母经常吵架,基本上都是为钱。早先是母亲当家,每到月中钱就用完了。本来家里孩子就多,妈妈工资还要拿出大半给外婆。因为外公早逝,外婆又是小脚,几个舅舅年幼。日子已经是捉襟见肘,偏偏母亲心软,见不得别人难过。在那个普遍贫穷的年代,也经常接济别人。没办法,家里的经济权交给了爸爸。
我记得那时的亲戚持别多,个个叫我妈妈“姥姥”(无为土话即姑妈),后来才知道那都是我的乡亲。只要来合肥办事、看病,就吃住在我家。家里本来就小,再来几个就是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,有时难免有点怨言。母亲就说:“谁还没个难处啊!人能帮人尽量帮,他们在这里又没有亲人,只能来找我啊!”
母亲对人无比大方,对自己却很小气。在我印象中,基本上没在自己身上花过什么钱。在家里吃饭,只要我们吃的菜她就不吃,没人吃的她才吃。有时农村的亲戚带只鸡,鸡腿我妈一定夹给我奶奶吃。她说,小孩子以后有大把东西吃,所以好的要给老人吃。然后是孩子和我爸,她顶多用鸡汤泡点饭吃。每次让她吃,她就笑着说:“我很快就去开会了,到时就有好吃的啦!”
我也很喜欢妈去开会,因为那就意味我和妹妹有好吃的点心了。妈妈一走我们就开始盼望她回来的日子。每到散会的那天,我们姐妹就站在路口,等着妈妈从那里出现。后来才知道,为了给我们带点心,妈妈每天才吃一顿饭,那点心都是她省下的餐券换的。每每想到这里,我的眼泪就会不争气地滑落,眼前会浮现妈悄悄离开餐厅,慢慢在街上踱步的情景。
在大多数人眼中,妈妈是个很傻的人,但我清楚她是个大气、具有大智慧的人,这么多年没见过她与人争执,更不会为了利益逢迎拍马。母亲1949年就参加革命,工龄很长,级别很低。每次升级,除了个个都升,否则她一定会让给别人。久而久之,单位的人也就习以为常了。
我曾经和母亲一个单位,常常为她抱不平。她总说争那小利有什么意思?钱再好也没人好啊。有一次有人通知我说,你母亲被撞倒,送进了医院。我急忙赶过去,问是谁撞的?她说是个中学生,都吓坏了。当时就让他走了,还是个好心人把她送到医院的。
妈妈离休后,开始为家为子女付出了。爸爸很小就在上海学徒,听惯了吴浓软语,有点看不惯母亲的爽朗及不拘小节。每当母亲开怀大笑,爸爸都忍不住皱眉头。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对我爸的爱。生活中不但不让我父亲为她花一分钱,还把他每月需要的烟酒买好。我曾经问过母亲,为什么要这样做?她说:”你爸对我有恩啊!要不是他让我接济娘家,我妈和兄弟更困难了啊。你爸看钱重是因为他穷怕了。”
我儿子一岁开始有我妈来带,在她言传身教下,孩子纯洁温良、极有礼貌。见到老人家,一定要叫到人答应为止。看到杂货铺前拴着瑟瑟发抖的小猫会心痛的流泪不止......
这几年,妈妈的腿开始无力。怕她摔倒,妹妹帮她请了贴身保姆照顾。有个年纪大的阿姨经常在她面前哭诉她儿子如何不孝,自己有多惨。母亲常陪她一起哭,然后塞个三百五百给她。
这就是我善良的母亲,我们全家引以为傲的母亲,这辈子能做您的女儿是多么幸运!自古至今仁者寿,妈妈呀,希望您长命一百二十岁。
新安晚报 安徽网 大皖新闻记者 何显玉
来源:新安晚报、安徽网、大皖新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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